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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0月1日上午,一辆载着燃油的油罐車行将驶离南邊澳大桥。霎時間,這坐位于台灣东北方宜兰县苏澳镇的大桥,砰然断裂。
油罐車跟着大桥一块儿坠落,被掉落的钢梁压住并動怒,與此同時,桥下3艘渔船被断裂的大桥砸中,造成6人遇难,多人受伤。
遇难者全数為印尼和菲律宾籍渔工。
南邊澳大桥断桥
在台灣社會,外籍渔工的劳動、糊口情况問题再一次浮上台面:即使泊岸,外籍渔工在陸地上也没有可供苏息的宿舍,只能整天糊口在狭窄的船舱內。
他们的灭亡是偶尔,也是必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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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7月17日,咱们從台北乘車前去南邊澳,下車就可以看到坍塌的南邊澳大桥,被围住制止通行。而我所处的位置,恰是南邊澳的第三渔港。往前走几步,就可以瞥见各種渔船停泊在岸邊。烈阳和承平洋的风浇在脸上,鱼腥味和柴油味一头扎進鼻孔里。
我绕着岸邊走,一向走到第一渔港。船上几近都是外籍渔工,光着膀子,有人在吊床上睡觉,有人在查抄鱼钩,有人在沐浴,有人默默抽着烟,有人在滑手機,有人聚在一块儿谈天。船上挂着晾晒的衣服、七颠八倒的防水靴,钩子、網子、浮球,靠近點,還能瞥见牙刷、洗澡乳、锅碗瓢盆。船是他们的“家”。
“Makan(用饭)。”一位穿戴赤色格子衬衫、踩着拖鞋的印尼渔工向咱抽水肥,们打号召。他捧着盒饭,對咱们露出光辉的笑脸,咱们趁势和他扳话起来。
“Mas(师长教师),你睡在這里吗?”
“午時的话睡在這里,热。”
他睡觉的处所是鱼舱突出的大盖子,一条薄被铺在上面,头顶则吊挂着另外一条赤色毛毯,用来遮挡日光。
“所有渔工都睡在船上吗?”
“對,大师睡船上。”
“有几多人?”
“9小我。”
和咱们打号召的人叫Rudi,来自中爪哇的Cilacap,小學结業,20岁在巴淡島事情,25岁起头當渔工,本年35岁,到台灣當渔工一年。
印尼人一般成婚生子较早,但Rudi還没成婚,他在印尼有一個哥哥,另有一個双胞胎兄弟。固然没有养家的压力,但Rudi说故乡經济欠好,但愿出去多赚點錢讓怙恃高兴。
Rudi签的是2年合同,但一般外籍劳工来台的合同都是3年,频频确認下才晓得,Rudi是“境外渔工”。
台灣的渔船上一般有两種外籍渔工,境內渔工和境外渔工。境內渔工不會出海過久,境外渔工则是從事远洋捕捞,上船門坎低,法律庇护不足,薪水也较低。整艘船9個渔工都是境外渔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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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是第一次出國,Rudi毫無履历,找了中介,固然没有直接付中介费,但却要以抵债的情势從每一個月的工資里扣除中介费、機票等一系列用度。
Rudi的薪水是一個月600万印尼盾(约合人民币2870元;按照新划定,境外渔工法定薪資為450美元,约合人民币3135元),每一個月中介主動扣款300万印尼盾,统共要扣6個月。但Rudi说如许依然能存下錢,在印尼事情赚到的錢,只够用饭。
罢了經来台三次的Indra薪水则稍高一些,有時會到800万印尼盾,但前6個月同样要扣款。
這艘船用的是延绳钓,一条30海里长的母绳上,衍生出1000多個带有钩子的绳索,捕获鬼头刀、马林鱼和沙鱼。绳索放下去六七個小時,有時更久,等鱼上钩後,再用起绳器将钓到的鱼拉上来。
一出港就是四五個月,光是開到渔场,這趟水路就要花上25天。船在跑的時辰渔工可以苏息,但也會無聊,Rudi说“只能用饭睡觉用饭睡觉”。
船上也没有收集,“以是在海上,脑筋內里,哇,很晕,不克不及發言,只有鱼”。等鱼上钩後,就要起头持续事情,這時辰一天只能睡3個小時。
在海上的時辰只能睡在船上,但船只靠港後,Rudi和其他渔工也仍是睡在船上。固然船上有寒气,但只有引擎启動後才有寒气吹,Rudi他们已在港邊逗留一個多月了,炎炎夏季,大师都睡在船外面。
海港岸邊,還未出海的外籍渔工骑着自行車,“享受” 他的陸地
我说想看看他们在船內的宿舍,Rudi号召着我進去。
渔工的宿舍凡是在舱底,大一點的船则在上层,空間狭窄,必要把腰弯得很低才能進入。一進去就是劈面而来的闷热,狭仄的空間內還分成上下铺,可以各睡5人。床铺的對面是引擎,我問Rudi,如许不會很吵吗?
“已習气了。”
“在船上最高兴的事是甚麼?”
“鱼不少的時辰。鱼越多,就可以越快回来。满载的话另有大要400万印尼盾的奖金。”
“那在船上有遇過甚麼伤害吗?”
“差一點被沙鱼咬到。”
“大风大浪的時辰不惧怕吗?”
“不會怕,已習气了,并且咱们全数會泅水,另有浮板可以用。”
“想家吗?”
“一向想,想家人,若是在海上的话,不克不及和家人發言,四個月不克不及發言,必定想的啦。”
咱们谈天的時辰,一旁的Indra则一向開着視讯,和他女朋侪發言,仿佛要把在海上没讲的话全数讲完。隔没多久,還用话筒唱起歌来。
“你感觉出海好,仍是靠港的時辰好?”我問Rudi。
“這里比力好。在海上,只能看海,陪你的只有鱼。在這里的话有不少工具,可以看女生,海上没有女生,只能找鱼抓鱼,没有丽人鱼。”
大师都笑了起来。
Rudi抓抓天然卷的头發,拿了顶帽子戴在头上,说要和咱们合影。合完影,陪伴着印尼歌曲,咱们向Rudi和Indra辞别。
“Sampai jumpa(再會)。”咱们跳下渔船。
“阿里嘎多。”Rudi又给了咱们一個光辉的笑脸,随即爬上船的高处纳凉。除腳臭噴劑,
3
咱们一艘船一艘船看曩昔,有一艘船的船沿摆着不少大石块,一群印尼渔工在船內谈天。
“Mas(师长教师),這艘船是抓甚麼的?”
“红珊瑚。”
“可以看看吗?”
“Ayo ayo ayo(来吧来吧来吧)。”
两名印尼渔工热忱地号召咱们。“方才看到姐姐在何处摄影。”他们指着Rudi和Indra的船。
“你们也是LG(境外渔工)吗?”
“不是,咱们是正式的。”
“正式的”便是境內渔工,比拟境外渔工,他们不會去远洋;境內渔工有法律庇护,事情合约通常為3年,有劳工保险和康健保险,根基薪資是每一個月23800元新台币(约合人民币5644元)。
每個去台灣事情的外籍劳工,城市按照事情的分歧被印尼中介收取分歧金额的中介费,来到台灣後以债務的情势從每一個月的薪資里扣除。
除此以外,台灣當地的中介還會收取3年总计6万元新台币的“中介辦事费”。以是渔工得手的薪資常常低于23800元新台币的根基工資,除非老板發放奖金。
“珊瑚要怎样捕?”
名叫Wanto和Awin的两名印尼渔工為咱们比画起来。“這個石头有5千克、7千克,一個绳索凡是拉3块石头,一小我6块石头,咱们丢下去,差未几5~15分钟,再拉起来。浪越大,越快拉起来。”
Wanto和Awin说若是出港功课,一般早上6點出港,晚上回来,最短在海上待4天,最长则要两個星期。不外由于新冠肺炎疫情,他们已好几個月没有出港了,由于就算捕捞到珊瑚,也由于“封闭(Lockdown)”而没法賣出去,如今都只能领半薪。
學得快的人,會说简略的汉语,如“快點”“慢點”“一點點”“不少”,乃至另有“阿弥陀佛”,根基都是事情時會用到的词语或句子。
但就像适才Indra和咱们说的,船上的话和陸地上的话纷歧样,渔工由于说话欠亨,碰到問题時,不少時辰都力所不及,也很难和本地人創建瓜葛。
Awin忽然問咱们:“你们有甚麼問题吗?”
“只是逛逛,好奇你们的糊口。”
“本身晓得啦,渔工,苦啦,很难。”他笑笑。
“甚麼事变比力坚苦?”
“本身晓得啦,在這邊的人。跟老板聊吧,阿谁,老板。”他向咱们的後方示意,整艘船也忽然恬静了起来,Wanto和Awin各自散開去到船後方。
咱们转头,一個硬朗的白叟光着膀子,理着板寸头,头發銀白。
白叟姓李,本年已60多岁了,他十几岁就起头出海打鱼,一做就是四十几年。之前用的是划子,厥後船愈来愈大,也越開越远。
“厥後內里的鱼就剩下一點點啦,大一點的船就往外面去抓。”李老板指着珊瑚船阁下的船,“那艘是我的。”
李老板的船用的也是延绳钓,有甚麼鱼就抓甚麼鱼,一次出海也要两個多月,算是出海比力久的,可以或许礼聘境外渔工;而近海捕捞的船只则不克不及礼聘境外渔工。李老板本来有6個境外渔工,但如今一個工人也没有,他说抓那末多年也會累,如今正好苏息苏息。
倒也不彻底是為了苏息,他说本来的工人欠好用,就全数辞掉了。但由于疫情,新的工人又進不来。按照台灣政府的划定,入境的外籍劳工都要先断绝14天。
這對李老板来讲,是至關不划算的。由于境外渔工進港15天內,就必需出港。但是,光是断绝就花去14天,若是這個渔工“欠好用”,讓他归去,他仍是白白花了14天的錢。
“那你不是好几個月没出海了?”我問。
“對啊,我海员欠好用,我都给他归去了,他们也能够换船啊,但必需是去远洋的船上。等SARS曩昔(李老板将新冠肺炎認知為SARS),我再找新的工人,手续辦一辦就行了。”
辞掉的渔工去了哪里?是否是债務還没還完就被送归去了?這些我没問李老板,或许這也不是他所關切的。李老板很快就要抱孙子了,“抱孙子就欢快了”。
他奉告咱们,南邊澳這里有六成都是印尼渔工,四成是菲律宾渔工。像他這個年数還在打鱼的,已很少了,根基都退休了。而年青人又不肯意担當渔船,平凡海员的事情更是没有當地人肯做,并且當地人的薪資也高,礼聘外籍劳工既弥补劳動力,又省錢。
李老板说,之前请本地的人话,扣除本錢,剩下的錢老板领一半,另外一半则由海员等分。如今船长礼聘一個境內渔工,本錢大约是3万元新台币,而一個境外渔工,大要是2万多元新台币,大陸技能渔工,薪水则约莫4万~5万元新台币,“他们一個就可以请两個外劳”。
“外劳也很辛劳啦。”
“他過来就是要勤劳,不勤劳谁要。”
辞别李老板,咱们继续沿着港岸走。此時夜色已起,冷风缓缓,渔港也临時苏息了。清晨两三點,這里會再次热烈起来,出去的船只、進来的渔获,讨海的人,晚上是白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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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上午,咱们继续在渔港闲晃,试圖找外籍渔工采访,可能由于气候太热,渔船上外籍渔工的身影其实不多,也有人在查抄鱼钩,做一些简略的事情。
位于第一渔港的南天宫妈祖庙,是四周最大的古刹,這里却是热烈,噼里啪啦,鞭炮声四起。前来“進香”的信眾正要归去,一邊口中喊着“回驾”,一邊比画着某種典礼。庙里的人说,“就是其他庙的神明来和妈祖交朋侪啦,如今要归去了。”
固然這個小镇上哪里都不缺外籍渔工的身影,妈祖却是和他们没甚麼太大的瓜葛。渔港不大也不小,有些渔工會具有本身的自行車或電瓶車代步。
南天宫妈祖庙
第一和第二渔港中心的鱼市,也是一派生猛的气象。凌晨進港的渔船已把貨卸完了,鱼市上都是新颖的鱼,鲭鱼、旗鱼、鲔鱼、虾子……一尾一尾整洁地摆放好。邻近午時,時時另有小渔船靠港,外籍渔工用布包裹着头部以防晒,向市场递上一桶一桶的鱼,和冰块一块儿倒在地上,由買家分拣。
第三渔港都是大型船只,岸邊有人在收修补好的網子,用呆板吊起来,几個渔工站在車子上面收拾大網。開車的是老板,他说這網子一個就要1000万元新台币,他另有一艘船在海上功课。他们捕的是鲭鱼,用围網的方法,一般晚上出去,早上回来。
港岸邊,也有外籍渔工正在修網,這是一艘捕捞马林鱼和沙鱼的船只,有時辰也去捕乌鱼。整艘船有4個台灣人,3個菲律宾人,船上放着高兴的塔加洛语音乐。
鱼市场,一派生猛和热烈
一位年长的菲律宾渔工Allan头發有些斑白,他说網子修了快一個月了,而他已随着這艘船12年了。但是,外籍劳工在台灣最长也只能待12年,我問他以後要归去故乡吗?他说仍是想出去,去美國吧。
在菲律宾的時辰,Allan是贩賣员,但每一個月只能赚得20000比索(约合人民币2840元),而在台灣,加之老板给的奖金,一個月薪水可达50000比索。他说本身已在故乡盖好屋子、買好地、買好摩托車了。
Allan说本身有個好老板,不消睡在船上,泊岸的時辰就在老板家睡觉。他说也有比力好的老板给渔工租房补助,讓他们本身出去租屋子,如许就没必要天天住在船上。
再次一點的,十几個境內渔工本身合租一套屋子。但咱们碰到的渔工,仍是睡在船上的占多数,糊口情况逼仄,冬冷夏热,吃喝拉撒都在船上,甲由和海甲由处处爬,岸上另有老鼠在跑跳。
當咱们在和一艘钓白带鱼的印尼渔工谈天時,船老板忽然骑着電瓶車呈现在咱们後面。我問老板,渔工都睡在船上吗?他说,對啊,船上有寒气,如今没寒气没人要做啦。
但是,就鄙人一艘船上,印尼渔工奉告咱们,他们的船上就没有寒气,只有小小的风扇,而他们當中做得最长的,也有10年之久了。
走着走着,暑气其实過重,咱们决议找個处所避避暑,正好四周就有一間印尼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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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尼店內有很多印尼食物,可供安慰外籍渔工思乡的胃。收銀台旁则是煮好的鲜食,有牛肉、鱼头、炸蔬菜饼等印尼特點菜肴。
“你是這里的老板吗?”我問戴着帽子、帮手结账的印尼人。
“老板娘在睡觉,我帮手一下。”他用简略的中文答复。
咱们坐下吃了點工具,沙發上還坐着此外两個印尼人。有人進来時,戴着帽子的印尼人就去结账,没客人時,他就和此外两人闲谈着。這里的氛围和外面相差甚远,外面不但酷热,另有一種人在事情時的紧绷感,但這間小小的印尼店则满盈着闲适的氛围。咱们很快参加了他们的對话。
老板娘本来是印尼配头,日常平凡渔工不但来買故乡味,二楼還供给祈祷室。由于印尼渔工大部門是穆斯林,在船上祈祷其实不便利。来以前可以先在門口“净身”,戴帽子的Diki指了指店門外的水龙头。他说有時辰渔船上太热,渔工也會来這里睡觉。
Diki说楼上的空間是免费的,他们只要帮手赐顾帮衬好情况、有客人来的话帮手收錢。這是特别的印尼文化,他们称之為“Gotong Royong”,即“相互互助”。
大部門印尼渔工都来自爪哇島的Tegal、Cirebon、Indramayu,這三個小城兒童玩具,都是海港都會,原就有很多渔民。统一地域的人還會構成同亲會,碰到問题,相互帮手解决。
他们说境內渔工還好,境外渔工若是碰到問题,就很难被解决。头几天另有個老板脱手打人,一样来自Tegal的Diki就带着他去報警,船长获得一张告诫书,也有和渔工報歉。在海上功课压力大,吵架彷佛是某種不可文的文化,但船主和渔工也连结一種不可文的默契——骂不要紧,不要脱手。海上蹀血案偶有產生,此中有一部門缘由就是船主吵架渔工而至。
“每小我都有纷歧样的性情,台灣人也好,印尼人也好,有好的,有欠好的,有标致的,有丑的,都纷歧样。”Diki说。
“那事情上碰到問题怎样辦?”
“拖欠工資的問题可以跟中介说,可是事情的問题就不可。”在台灣,外籍劳工不克不及自由转换雇主,除非有特别缘由,不然工人是被绑定在雇主名下的。這也是Diki所谓的“事情的問题不可”,除非私家中介愿意帮他们转换雇主。
Diki说大大都渔工仍是睡在船上,有些人汇合租一套屋子平摊用度。“假如冬季回来的時辰,很冷,有的船上没有热水,租個处所可以沐浴。”但這只是境內渔工的“享受”,境外渔工离岸久、收入低,一般不會選擇租房。“他们冬季一個星期才沐浴。”
“斋戒的時辰要出海怎样辦?”
“不要紧啊,這是穆斯林的义務。老板说你肚子饿不吃會死掉,我说不要紧,等一下。”穿戴红杉的Susanto弥补道,“咱们斋戒的時辰,晚上7點才開斋,船主會等咱们開斋,一块儿用饭。”
“南邊澳大桥断裂的時辰你们在哪里?”
Diki彷佛没听懂咱们的意思,但他说,南邊澳大桥垮下来以前,有一小我喝醉掉到海里死了,半個月前有一艘船翻了,造成7小我灭亡。
不知這是不是某種不幸的征象。
咱们辞别這三名渔工,继续向渔港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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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太阳已落山,晚霞反照在水面,水天连成一片,渔港看起来很美。有的船亮起了灯,正筹备出港,也有渔工在船上起头煮晚饭,在岸上就可以闻到饭菜的香气。
出海前,渔工在查抄鱼钩,他们薄暮要出港,對渔工来讲,晚上是白日
Rudi骑着自行車從咱们身旁颠末,高兴地和咱们打号召,他的前座還坐着另外一個渔工。Rudi仍是穿戴和前一天同样的赤色格子衬衫,露出光辉的笑脸,天然卷的头發在风中飘荡,身姿飒爽。
南邊澳大桥也悄然默默地躺在夕照里。渔工仍睡在船上,他们在岸邊没有家。
(文中人名皆為假名,许淳淮协助翻译印尼文,對本文亦有進献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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